“额……”
程官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,浑身的剧痛如同尖锥一般直入骨髓,入眼的是空旷的广场,秋风飒飒,吹得人心中发冷,在广场中央,一座高大的石碑孤单伫立,上面光滑如镜,有几只鸟儿站在上面叽叽喳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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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西斜,大山早就将阳光拦截在那一边,天空的墨色渐渐浓重,家家都亮起了柴火,渺渺炊烟四处升起,一阵一阵的香味飘进程官的鼻尖。
程官闻到香味,肚子不禁咕噜噜叫了起来,他用尽全身力气爬起身来,感受着浑身疼痛,不由得恨恨的咬紧牙冠。
“仕途气为零,哈哈哈哈,程官你果然是个废物!”程官的耳边一遍遍回想着村长的儿子李宁的刺耳笑声。
李宁的天赋在这方圆十里八村也是属于佼佼者,他今年十四岁,比程官要大出三岁,已经是仕途气四段,这个成绩,在这个年纪已经相当不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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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三年前,仕途气四段的李宁,程官绝不会放在眼里,因为在当时,他仅仅八岁的时候,就已经是仕途气九段。
“仕途气四段?嘿嘿!”程官冷笑一声,看着黄昏夜色中的乡里人家,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涩,“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才了,仕途气四段,现在对我来说也是那么遥远。”
“程官,是不是因为你这么废物,所以你爹妈才抛弃了你?哈哈哈哈,我要是你爹,我也不要你!”程官的脑海中满是白天的景象,历历在目。
这种极尽讽刺之言,程官只当没听到,他是不想理会这些麻烦。但李宁却步步挑衅,得寸进尺,程官愤怒之余忍不住动了手,结果则是,在仕途气五段的李宁面前,他毫无还手之力,被打得浑身是血,昏死过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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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,这废物真是把村子的脸都给丢光了。”
“哼,这种废物,早就应该驱赶出村子,咱们乌曲村可是出过朝服级别的强者的,这种脸咱们丢不起。”
“当初那老光棍酒鬼就不该把他捡到村子来,白吃白喝不说,还丢村子的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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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就是,养一头猪都比他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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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…
一句句尖酸刻薄的话语就像刀子一样扎在程官的心口,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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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!”程官大吼,似乎要将这心中的愤懑之气尽数发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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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叫什么叫?要死啊?发疯滚出去发疯!”破锣般的泼妇声音远远传来,程官渐渐的冷静下来,“乌曲村,我程官绝不会就此沉沦的,我既然能保全性命来到这里,那我这一世,绝不会虚度,我要让你们日后都匍匐在我的脚下,瑟瑟发抖,后悔你们所做的一切!”
他冷冷扫视一眼夜色中的乌曲村,狠狠地要紧了牙关。
深山有奇遇,是程官前世的小说中经常出现的桥段,如今,他便要去深山之中去找那机遇,搏出一个朗朗乾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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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错,程官是一个因为意外而从地球来到这个世界的穿越者,这个世界相比前世的那个水蓝色美丽星球,简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,这个世界的名字叫做——天官大陆。
在这里,仕途气是世界的本源力量,它,是天官大陆的唯一,是天官大陆的所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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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里的人们,将修炼的启蒙阶段称为——仕途气阶段。
程官回想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一切,他记得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这个身体是两岁的婴儿,自己凭借着穿越而比别人强大许多的灵魂,三岁开始修炼仕途气,四岁仕途气三段,五岁仕途气六段,六岁仕途气七段,七岁仕途气八段,八岁仕途气九段,体内生出了仕途神链,几乎半步跨入刻印境界,这种天赋别说是乌曲村、宁峰城,就是整个楚国也没有第二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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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间程官成了楚国耀眼的新星,所有人似乎都能遇见一名绝世强者正在慢慢崛起,楚君更是下旨将程官接到了国子监。
然而就在万众瞩目之下,他准备融化仕途神链,锤炼官印,进入下一个境界的时候,厄运来临,不知为何,他体内的无数仕途气消失的无影无踪,程官从一个天之骄子、绝世妖孽,沦为连仕途气都无法吸纳的废物。
楚君丢了脸面,宁峰城丢了脸面,乌曲村也丢了脸面,于是在程官从云端被打落尘埃的同时,楚国数万万人都毫不留情的上来又踩上两脚,之后再使劲碾一碾,所有人似乎都盼着让他倒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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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实力啊,实力,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,没有实力……”程官转头看向一边,努力滚着一团粪球的屎壳郎。
“哟,这不是大天才吗?”这人将“大天才”三个字咬的格外重,其中讽刺意味不言自明。
程官不用猜就知道来的是谁,这是乌曲村里的一个破落户,名叫韩鑫,整日靠偷鸡摸狗为生,自从程官没落后,这人没少找他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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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在三年之前,你这鸡鸣狗盗之徒也敢对我这样说话?”程官虽然成了“废物”,但他一身傲骨仍在,不是谁都能随便拿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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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鑫“呸”了一声,不屑道:“都三年了,你还在那做你绝世天才的春秋大梦,看你这幅样子,是不是还想再被揍一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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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鑫同样没有仕途气,事实上,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吸纳仕途气,靠仕途气来修行,最起码在这乌曲村中,也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勉强感应到仕途气。
程官的呼吸沉重了起来,被李宁那些人找麻烦也就算了,如今连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也想在他身上占便宜,平日里他一心在寻找恢复仕途气的办法,没有心情跟这些人较劲,想不到他们却得寸进尺。
“你们大多数人连仕途气都没法感应到,却好意思一直叫我废物,我真不知道你们的骄傲是从何而来。”程官满脸血污,反正如今他打算要离开了,倒不如临了给他们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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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微弱月光的照耀下,程官那满是血污的脸显得有些狰狞,韩鑫看到他这样子,不禁有些发虚,往后退了两步,说道:“你这废物,难道还想打人?”
“打你?”程官抹了一把脸上快要凝固的血迹,“你说错了,我要废了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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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你找死!”韩鑫虽然心里害怕,但是平日里程官那逆来顺受的样子,又给了他底气,“好,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废了谁!”
韩鑫长得干巴猥琐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,可下起手来真的是狠,他随身别着一把生锈的杀猪刀,抄了起来就朝着程官的心窝捅来。
反正所有人都看这废物不顺眼,捅死了也算白捅。
。死算眼捅顺物捅,白了也不
什么狗屁天才,最后还不是让老子一刀捅死。
不死子还是让老后捅最一刀。
一道道恶毒的念头在韩鑫心中闪过,他不禁露出了畅快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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