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姨夫又来了,李鑫心中自嘲着,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,情绪会变得悲观低落,感觉被全世界遗弃了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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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十点了,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!”他苦笑着嘟囔了一句,泡了杯热茶,踱步来到阳台。
一月底的南方春寒料峭,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。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,将茶杯举到嘴边,微微仰头,抿了口茶,眼皮下意识的抬了一下。下一刻,还没来得及吞下的热茶,一口喷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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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去!月食啊!”生平第一次见识月食的他,着实吃了一惊,“貌似这两天网上都在谈论着百年一遇的蓝血月食,不会就是今天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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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鑫喝着茶,颇有兴趣的盯着天空。大约过了几分钟,月亮居然变成了淡红色,他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,心头闪现一个念头,“不会有妖怪临世吧?”
“咣当”一声,手中茶杯掉到地上,摔个粉碎。紧接着,李鑫整个人扑到地上,一动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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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,梦中碰到了许多陌生而又十分熟悉的人,听到了许多同样陌生而又熟悉的名词,锻体期……修仙……师父……白云宗……发现灵石矿……叛徒……
接着,梦中陷入了一场残酷的厮杀,漫天飞舞的……人,和他们召唤出来闪电、火焰、狂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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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一道闪电劈在他头顶,才将他惊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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愣了一下,他才回过神,但是脑袋里面好像被裹了一层厚厚的浆糊,昏昏沉沉的,连转动一个念头都困难无比。
他随意扫视了一下四周,雕花木床,木质几案,糊纸木棱窗等等,这间房子的布置,无不透露出古色古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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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鑫迷迷糊糊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,“我怎么到这里来了?我不是在阳台上看月食吗?这是什么地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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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努力想着,感觉脑袋一阵疼痛传来,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,手指碰到一层布。
绷带?我脑袋怎么受伤了?李鑫心烦意乱,感觉发生在身上的事情太过诡异,他很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,但是脑袋混沌不堪,根本没法思考问题。
这时窗外传来一阵粗犷的口号声,紧接着,一阵参差不齐的稚嫩声应着口号。
李鑫掀开被子,他身上穿着一套麻布衣服,感受了一下气温,似乎不太冷。他撑着床沿下了床,缓慢的套上鞋子,平衡了下身体,扶着墙,来到窗户边,推开窗子。
窗外是一块三十米见方的小土坪,围着土坪起着数间木墙草顶小屋,显得有些老旧了。透过小屋间隙,可以开间一片片水田,田里的小苗正绿。水田的尽头便是一座座两三百米高的小山,向两边延伸。小屋距离山脚不过两百来米,这是一个普通的山中小村。
此时,小土坪上正整齐的站着四五十个年岁不等的少年,小的才七八岁,大的已有十五六岁。
少年们面前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,高一米八,虎背熊腰,十分强壮。
李鑫脑中多出来记忆告诉他。这位汉子名叫孙军,是他的师父,方圆百里范围内,白云宗的外门弟子,负责教导周围村镇少年锻体之术。
他口中喊着号子,中气十足,少年们随着他的号子,缓慢而又连贯的做着一套动作,和“太极拳”“八段锦”给人感觉一样,似乎是一种锻炼体术。
李鑫推开窗子时,发出清脆的“吱呀”声,那汉子猛地一转身,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,“阿鑫!你醒了?!你终于醒了!”
随后他想到了什么,脸上一阵紧张,“快把窗户关上!躺回床上,别着凉了。”说着,就将窗户合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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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身吼道:“自行练习!莫要发出声音!”
然后快步走进房间,将李鑫往床上按。
李鑫已经睡得够多了,就想站一站,但是拗不过,只得躺回床上。看着眼前这个汉子,心底有个声音不停的催促他叫师父。
他张了张嘴,喊道:“师父?”
“你还认得师父?那就好!脑子没摔坏,哈哈哈……”见李鑫叫他,这汉子居然开心的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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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脑中的记忆,他的头应该是在前两天摔伤的。那天晚上,他和同门在房顶上看月食,当月亮变成红色时,额头正中一凉,似乎有东西钻进脑袋,然后身体就不受控制了,头着地从房顶掉了下来,昏迷不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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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非那个钻进这具身体脑袋的东西是自己的灵魂?这原本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,可是裹着浆糊般的脑袋,根本就做不出其他反应,脑中只有一个念头,好困……
李鑫入睡后,那个奇怪的梦再次出现,梦中电闪雷鸣,狂风呼啸,烈焰奔腾,叫骂声打斗声,不绝于耳。
隐约间,有个满身血迹的人对他喊道:“少主……为我……青岩派……报仇!”
那对他说话之人,脸色狰狞无比,加上浑身的血迹,宛如厉鬼,而场面又无比真实,李鑫吓得一哆嗦,直接从梦境中醒来,良久他的心脏仍旧跳个不停。心情平复后,他发现身上衣服已被汗水湿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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伏在床沿上休息的师父,被李鑫弄出的响声惊醒。看着满头大汗的李鑫,关切的问道;“阿鑫,又做那个噩梦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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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鑫看着满脸憔悴的师父,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了点头,“不知道为什么,老是做同一个梦。”
“这……”师父叹了口气,说道:“有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,你先好好休息,明天有几件东西给你。”师父帮他换了套干爽的衣服,然后给他盖上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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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睡吧!”师父拍了拍他的肩膀,李鑫依言闭上眼睛,呼吸逐渐变得平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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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晨,李鑫醒来。窗外的晨练似乎刚刚结束,传来一阵喧哗声。
师父推门进来,手上捧着个小盒子,来到床边,打开盒盖,从中拿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青色牌子,和一堆碎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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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鑫接过令牌,正面写着“青岩”两个字,背面写着“内门李泰”,整块令牌,呈现出一种血迹干涸后的深黑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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