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陆西北,有一灵山,高约千丈,名曰西华山。
山之景色,青葱秀丽,巍峨陡峭,居有仙人。
百里方圆,凡人皆以此山为贵,逢年过节必登山上香,祈求仙人保佑。
仙人?
非也,不过修仙者是也。
只因其可腾云驾雾、翻云覆雨,故而凡人皆以为,这就是仙。
居于此山者,乃是一白姓修仙家族,族内分有主支、分支,人口众多,不下千人。
白重,年方三百六,乃白氏族长,结丹后期强者。生有三子一女,分别叫白守纪、白守元、白守天、白秀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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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人一母同胞,皆为主支主脉。奈何老二白守元天资愚笨,修行一百多年才到筑基后期,比兄弟姊妹差了不止一点半筹。
修仙者,以强者为尊,他自然不受父亲待见,更被兄弟排挤,携妻儿居于后山平房,生活亦不如普通分支强者。
但事有反常,白守元之子白泽,这个全族公认的痴呆儿,却有着族内最精纯的血脉。
我们要表的这人,正是这痴呆儿白泽。
若说孩童少年时期,谁也不曾在意此事。那即将到来的清明节血脉觉醒,可就如一道惊雷,将本就暗流汹涌的家族带入动荡之中。
何为觉醒?当然是引导少年自身血脉,获得祖上的荣光传承。谁的血脉越精纯,获得的好处也就越大。
老大白守纪修为结丹中期,是众人公认的族长继承人,素日里为人谦和,却是个实在的阴险货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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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家族谁要敢惹他不高兴,那就两个字:完了。
他的儿子白临,自幼生的一副好皮囊,天资不错,是个修炼的好苗子。
奈何白临血脉纯度,比白泽差了一些。眼看觉醒将至,父子二人便动起了歪脑筋,整日聚在屋内商议着如何如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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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山一处低矮小院,这便是老二白守元的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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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理说儿子血脉精纯,这是天大的好事。可最近,夫妻二人压根高兴不起来,成日愁眉苦脸的,思忖合计着怎么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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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办?
当然是怎么劝说老父亲,让儿子做个平凡人,免去这场可以预见大祸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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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奈啊,老爷子当时就一口拒绝了他,说白泽理当参加。
这可急坏了夫妻二人。
二人妻 。
合计来商议去,最后只得决定:清明节那天,由妻子在家看惯白泽,自己则谎称他生病了。
日子一晃,转眼只剩三天便到了清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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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一大早,天刚蒙蒙亮,初春的小风尚且有些寒冷。一筑基族人前来后山小院,说族内有事传唤二少爷。
白守元老实巴交,自然没多想,匆匆收拾一番便随那族人离去。
约莫半个时辰之后,他再次匆忙回到家,安置妻子看好白泽,自己要带队下山,采购觉醒典礼所需用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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妻子尹冬梅自然哪都不敢去,生怕傻儿子一人跑了出去,闯出什么大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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巳时三刻,临近中午,尹冬梅准备给儿子做午饭,却发现家中已没了粮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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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可以不吃,但儿子还是普通人啊。俗话说一顿不吃饿得慌,这哪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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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来想去,她最终把儿子白泽一人关在了家里,又使了一道术法将门栓上紧,这才快步朝前山账房而去。
山很大,后山距离账房极远,加之手续繁琐,筑基中期的尹冬梅这一趟,来回需要本个多时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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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、害人之心不可有。即便老二一家公然表示儿子绝不会和各位兄弟抢传承,奈何别人一心要害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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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冬梅刚走不久,远处一块草丛里,便有两个人影探了出来。
细瞧一眼,一个是白临,一个则是依附老大的旁支筑基修士。
二人相视一眼,闪过几丝阴冷,快速朝小院而去。
咚咚咚~~~
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。
“泽弟在家不?我是临哥,哥带你去吃烧鸡咋样?”白临凑在门口,低声询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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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泽正饿着呢,一听有烧鸡,哪还顾得了那么多,当即扑到门口大叫:“我要,我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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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这才确定,筑基修士略一沉吟,果断施法,将尹冬梅的法术撤了去。
“泽弟,走,哥带你去吃烧鸡,好吃的很呢。”
白泽一听,顿时哈喇子直流,摇头晃脑便随着白泽离开了家。
筑基修士一路带着二人掠到了另一块山头,放好之后朝白临看了去。
“你先回去吧,我父那里,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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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谢大公子,多谢大公子。”筑基修士满脸激动,抱拳一拜随即离去。
已是初春,万树茁壮、青草勃勃,山头一片郁郁清脆。忽而微风刮过,让人心潮舒爽、脑海清澈。
“鸡,鸡,我要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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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三岁智商的白泽来回转悠着,没看到鸡后,便一把拽住了白临,痴痴傻傻的念叨着。
十七岁的白临,一袭白色劲装、脚蹬祥云刺绣黑靴,玉树临风潇洒英俊。
再看十五岁多的白泽,粗布旧衣、一双灰布鞋,明显掉价不少。虽也被母亲收拾的整齐,却是口水鼻涕直流,不一会衣襟胸口便脏了大片。
见白泽扯住自己,白临一怔,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。
这个傻弟弟,再傻也是从小耍大的,真要对他下手,未经人事的白临还是心中恐惧、脸色苍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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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鸡,我要鸡……”白泽执着的索要烧鸡。
过了一会,白临已是被他拉扯的有些不耐烦,加之时间快到,再不下手婶娘就要回到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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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睛一闭一咬牙,他笑着朝白泽说道:“泽弟,你看,烧鸡在那边。”
白泽顺着手指方向看去,只有乱石嶙峋、千丈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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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鸡,鸡呢?”
“就在那下面啊……”白临已经很是惊慌。
惊下已临面很…白 ”经是啊。慌…
“鸡……”
“在下面呢,你看,那不是?来吧,哥哥送你一程。”
说着,白临全身一抖,竟真的把白泽推了下去。
啊~~~
恐惧绝望的呐喊声清晰的传了来,白泽面色发紫,颤抖着猛地摔坐在了地上。
“泽……泽弟……不要怪哥,要怪……要怪就怪你的血脉吧。”
呢喃自语间,白临转身朝前山快跑了回去。
“不好,不好啦,泽弟失足掉下山崖啦!快来人,快来人啊……”
他惶恐力竭的叫喊着,意欲引起别人的注意。
远处,回到家看到儿子不在的尹冬梅,慌张失色的朝这里奔来,听到了白临的求救声。
“泽……泽儿……”
她嚎啕一声,当即白眼仁一翻,晕死了过去。
一眼晕死了当即,仁翻过 白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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