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图南,一个出生于二十一世纪,茁壮成长于红旗下的少年。
他现在很慌,非常慌。
他现在穿着一身宽松的道袍,明显不是现代工业化的产物,更不符合当代的审美潮流。他不是要去拍古装剧,但是却胜过所有的古装剧。
脚踩飞剑,穿梭于云海之间,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长发在风中烈烈飞舞,一幅仙人的气派。要不是李图南现在的腿有些发软,他还真的以为自己得道成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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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?李图南仍然有些发懵。
他刚刚醒过来不超过十分钟,但是仍然严重怀疑自己在做梦。
就在十分钟之前,李图南从一个陌生的床上醒过来,一起来就浑身难受,腰酸背痛腿抽筋。尤其是他枕的枕头,竟然还是个瓷的,搞得他脑壳疼。床铺也硬邦邦的,跟睡在木板上一样。
正当他起床气还没消的时候,一个穿着灰色道袍,须发全白的老头推门就冲了进来,身上完全没有九年义务教育存在过的迹象,连敲门这种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。
老头进门看见他,眼前一亮,一抬腿就跪倒在地,悲怆的喊了一声:师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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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李图南现在就站在了距离地面几千米高的飞剑之上,成为了一个怪力乱神,可以修仙,以武为尊的九品宗门的师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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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李图南很慌,叫声师祖不重要,要是喜欢,叫爸爸都可以。但是不要认完亲之后,就拉着他去跟贼人大战一场,拯救宗门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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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须发全白的老头正在前面御剑,嘴上还不停的在为他讲解现在正发生的事,总而言之就是十分危急,刻不容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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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图南也感觉十分危急,这老头子还一心二用,从事这么危险的高空运动,一个疏忽掉下去了怎么办。
那可他真就是受任于危难之间,而中道崩殂了。
还好李图南的担忧没有实现,老头子还是靠谱的很,他自我介绍是现任的内门三长老,还是有两把刷子的。也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术,飞剑稳稳当当,就算在几千米的高空,李图南也完全没有气闷不适的感觉。
“师祖,就是这样的。徒子徒孙们不肖啊,将一个准七品的宗门没落至九品,现在宗门还大乱,有灭门之忧啊。”
“贼人们大肆抢夺,碰巧破坏了您净修之处的阵法,我们这才发现您的命牌亮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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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亏您的突然苏醒,这才给了我们一点希望啊。”
老头子依旧在不停地絮絮叨叨:“现在宗主在外被害身亡,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内门大长老,还勾结了许多宗门之外的贼人。要不是消息及时,源天宗就要落入叛徒之手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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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图南不得不开始理清这其中的关系,这是宗门的内斗啊。大长老设计害死了宗主,想要取而代之,没想到消息还是泄漏了,就与他勾结的贼人大肆劫掠宗内财宝。听老头子的话,好像还杀害了不少无辜弟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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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没有义务教育,法律意识人人淡薄的世界,实在是太野蛮了。
李图南咂舌,然后一想到自己现在要去处理这件事,那岂不是有生命危险?
他现在更慌了。
好在天无绝人之路,李图南脑海中一片陌生的记忆突然开始苏醒,形形色色的画面不由分说的出现在他的眼前,如幻灯片般飞快的放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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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图南就在脑海中看完了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,样貌也别无二致的修仙少年的一生。
那应该可以说是另外一个他,是一个久负盛名的妖孽天才。在二十岁时,就突破凝元境,一个常人要上百年才能达到的修为境界。
可是在一次修炼中,他出乎意料的走火入魔,陷入了昏迷,记忆的画面也到此截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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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老头子在之前跟他说的现在的年月,李图南现在刚好沉睡了一千年之久。
在地球上就算植物人,也会变老然后死去的,这么在这里就不一样了?
李图南看了一眼脚下的疾驰的飞剑,想了想还是算了,不跟这个世界讲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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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记忆中,他昏迷之前,境界修为是凝元境后期,而这次作乱的贼人中,也有凝元境后期的修士,罪魁祸首大长老就是其中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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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让李图南瞬间没有底气了,就算他再天赋异禀,在昏迷之前不过修炼了二十几年,也只是凝元境后期。
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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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醒过来就要有一场以生死为代价的血战,搞不好一会儿就要交代在这里。
兵法上说的好都要知己知彼,他现在既不知道对手如何,就连自己有多少分量也掂量不出来,这可如何是好?
然而留给李图南思考的时间并不多,大战之地转眼便至,他也第一次亲眼目睹了仙人大战的震撼场景,这是地球上的影视剧绝对拍不出来的。
空中,数十柄飞剑带着流光,交缠击打在一起,发出“砰砰砰”如春雨落地般密集的金铁交鸣之声。在这剑阵的四周,众多身穿宗门服饰之人各自手持武器,与对手在天空中打的不可开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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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花缭乱之间,一声雷鸣般的巨响突然爆起,天际之上,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壮汉双手捻诀,一团金光如晴天霹雳轰向他面前的两人,那两人应声受击,被轰出了数百丈远,鲜血散落成雨滴下,看样子受伤严重,但那二人没有退缩,反而再次迎身上前,与那披散头发的巨汉缠斗。
地面上的更是混乱不堪,一个一块由白玉质地铺成的圆形平台中心,一只头上盘绕着犄角,四肢壮硕身上遍布奇异符文的巨型凶兽在痛苦的嘶鸣,不停地破坏身边的建筑,时不时打伤一个想要靠近他的人。
一个身穿华服,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悬浮于凶兽的头顶,他就是这次作乱的元凶,源天宗现任大长老,潘岳剑。
李图南当然是不认识,但是老头子御着剑,不由分说的就径直飞到了中年男子面前,他想不认识也得认识了。
老头子一挥长袖,痛心疾首的喊道:“潘岳剑,欺师灭祖之人,如今师祖苏醒,还不快快收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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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喊之言,字字都用真气加持,声音传递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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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,如平地惊雷,炸穿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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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,也包括李图南。
但他想的是:
“卧槽,这声音怎么这么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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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,为什么这个话听起来这么中二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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